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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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川绪枫感觉这像一个荒谬的玩笑。

    松田阵平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长川绪枫已经移开了视线，看向了伊达航和他女友，好像他只是普通的叙述，不是在问他。

    是亲人吗？弟弟还是什么？长川绪枫百无聊懒地想，脸长得这么像。

    长川绪枫觉得自己有点招架不住。

    他又想笑了，对着松田阵平笑不太礼貌，于是又开口道：“你总戴墨镜。”

    却不知道真正会玩的是谁，真正应该玩什么。

    是墨镜精，是短暂又灿烂的意难平。

    所以说，世事无常。

    松田阵平歪歪嘴角，懒洋洋地回答：“我父亲给我买的，看起来很酷。”

    就像游戏里满级玩家来到新手村，被一个新人教打怪一样，有种层次不对等的错位感。

    大家都是笑着的，长川绪枫一点也不突兀。

    他懒得撒谎。

    他忽然想笑，于是他就笑了。

    长川绪枫一开始没理解，几秒后才转过头，他看着松田阵平英气的轮廓，稍微凑近

    酒杯被一杯杯分下去，长川绪枫拿着威士忌杯，抿了一口，是黑麦。

    长川绪枫在B国时，是不介意加入这种场合的，他能玩的很嗨，也能收起自己的浪荡气，装作礼貌的

    世间万物都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变化。

    降谷零触电般的移开目光，耳朵有点红。

    不知何时坐到他右手边的松田阵平隐约听到长川绪枫说了一句，他问：“什么？”

    他们所有人装作自己很酷，很会玩。

    现在，一家游戏厅的扛把子说要带他玩，而且这家游戏厅还算正规，毕竟，不正规的也不可能和萩原研二玩到一块。

    人心，生命，从崎岖山路飞驰而过的摩托和跑车，和动动手指便是血花飞溅的木仓支弹药，以及盛开在列车和大巴上的绚烂烟花。

    这些比游戏厅酒吧居酒屋那些小把戏更加炫酷，更加刺激。因为那些不是游戏，是真正的速度与激情。

    他们坐在最角落里，黑暗得看不见杯中的酒和对面那人的五官，只有偶然一束灯光光顾这里，一扫而过，没有半分留恋。

    长川绪枫目光追着萩原，那张脸他很熟悉。去B国前他第一次见，回国后他又见过几次，每次见面都要被教育一番，还能收获一张罚单。

    他轻轻眨眼，说：“没什么。”

    灯光扫过舞台，红红紫紫。

    谁能想到这清纯的男人以后会是卧底最久，警校组活到最后的那个呢？

    不过，这么飒的，会板着脸训人交警小姐姐，有一个这样玲珑的亲人。

    松田阵平没注意到降谷零的尴尬和局促，他掂着酒杯，有些出神。

    长川绪枫有种难以言喻的优越感。

    这时台上传来鬼哭狼嚎的歌声，长川绪枫于是更进一步，凑近松田阵平的右耳，问：“你小时候为什么要戴墨镜？”

    长川绪枫夜视能力不错，以前做任务练出来的，他好笑地看着降谷零红了的耳朵。

    这时有灯光扫过，降谷零正转过头，就看见长川绪枫和松田阵平几乎贴在一起，长川绪枫的头压着松田阵平的卷发。

    降谷零：！！！

    酒杯碰撞的声音惊醒了长川绪枫，他看见服务员端着盘子进入包间，盘上的酒杯里装着透明的各色酒液。

    脑子里却发出嗤嗤的嘲笑：“我连琴酒都敢玩。”

    “假酒。”长川绪枫低头，轻声说。

    长川绪枫感受到了降谷零的目光，转过了头，有些疑惑地看着金发黑皮混血儿。

    倒不是他真的这么纯情，毕竟欧洲比较开放，朗姆又不管着他，大学校园里也有不少玩嗨的人邀请过他，各种花样他都见识过了。

    威士忌组，苏格兰，波本，黑麦。长川绪枫看向诸伏景光那双蓝色猫眼，再看看离了半个包间的浅金色头发，都在这小小的包间里了。

    诸伏景光拿到清酒，一点点地抿，好像这样喝就不会醉似的。

    玫瑰骄傲地炫耀着自己的刺，仿佛这是多么危险的武器，罂粟什么也没有。可玫瑰不知道，罂粟花下的泥土里，埋着多少骸骨，华美的花瓣上又缠绕着多少冤魂。

    松田阵平在这黑暗里，却是少有的，有了开口的欲望。他转头看着长川绪枫，平静地说：“习惯罢了，从小就戴。”

    他的脑子和嘴好像分离了，脑子属于星野流司，嘴是长川绪枫。

    长川绪枫望着他拉到头顶的墨镜。

    萩原正和那群蹲局子预备役玩得正嗨，没顾得上四个同期和同期的女朋友。

    他恍惚地听见他的嘴里说着：“谢谢，改天我一定去看看。”

    松田阵平懒得回答，很多女生都问过他为什么带墨镜，他都没有回答，因为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