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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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生梦死。

    只有看见警校，看见神明们的时候，他才有一种实感，不会像是独自一人踩在云端，周围一片虚无。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花两个多小时跑这一趟，好像就只是为了看一看警校，充实一下他脑子里美好的想象。

    尊尼获加对长生不老嗤之以鼻，他的人生能够看得见底，只有七年，再怎样厉害的药都没办法改变，因为他是组织的人。

    普通人忙忙碌碌，为金钱为名利为在这座城市拥有一块能够生存的方寸之地。

    尊尼获加又被派了几个任务，都是和伊森本堂搭档，光明正大地表明了对尊尼获加的监视。

    与其研究不老药，那还不如搞一块唐僧肉，孙悟空再怎样斗战胜佛也没法在柯南的主场救回师父。

    假若和另一群溜达的学生碰在一起，交换联系方式，或许能分着吃情侣冰淇淋的又多一对。

    有时他回来时月亮高悬，整个警校静悄悄一片，他俯身贴在落地窗上，想着，就在校园的哪个角落，松田阵平和降谷零又切磋了一下。

    尊尼获加终于明白为什么琴酒会和贝尔摩德，会和他上床。

    穿短袖打着伞身上都被晒得发疼，穿长袖走一遭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一遍。

    光明之下，所有的罪恶无法生存，所以只能缩在阴沟里，永远待在黑暗之中。

    实验室里的师兄师姐人人手上都拿着情侣冰淇淋，有情侣的两人分着吃。

    似乎生活本身就是这样。

    长川绪枫既不喜欢吃冰淇淋也不喜欢溜达，恨不得在实验室里泡到凌晨两点，这是一天之中气温最低的时候。

    摆在诸伏景光宿舍床头的台历又翻过一页，从实验室走回宿舍的那条路两侧全是新栽的树苗，每个能够按时吃饭的中午都成了一种折磨。

    其实，长川绪枫每个工作日都要去实验室，他有时半夜回来休息两三个小时又要赶回去，避免被早高峰的车流堵在路上，在路上车里度过他一天的时间。

    连自己的心，自己的大脑都遗失了的人，□□真的还行走在大街上吗？

    怎奈何长川绪枫的背后是拥有上百亿资产的组织，神经元不比美金和日元，一点竞争力也没有。

    这种漫无目的的日子就需要一点刺激的能带来愉悦的事情来点缀。

    而且活着本身就没多少意思。

    他上辈子死的时候都没想到自己这辈子会变成这样。

    在一些不用跑数据的夜晚，他会跨越几个区，回到这件公寓，从落地窗的窗帘缝里，望着有时尚未熄灯的警校，那里依稀传来一些精力旺盛的未来们的叫喊。

    尊尼获加每半个月都要去第一实验室一次，抽几管血，拍几张CT，来去匆匆。

    木仓口对着太阳穴，只要扳机一扣，警校组的生死和那么多意难平，都与他毫无关系了。

    有时候他也会想，死了会不会比活着更加精彩，就像这辈子比上辈子有意思得多。

    没人知道第一实验室究竟在研究什么，这是BOSS直接管理的实验室，星野流司曾猜测是与不老药有关。

    在酒吧里一杯杯酒灌下肚，在居酒屋里一夜夜的放浪形骸。

    他讨厌这种活在某双眼睛底下的生活，却无法怨恨组织，伊森本堂撞在木仓口上，成了最好的发泄渠道。

    没有的一人吃两份，装作自己不是单身一般在校园里面溜达。

    津奈教授无法体会自家学生的苦处，越到夏天越爱睡午觉，放任自己学生在夏日灿烂的阳光下漫步。

    人工智能的项目还在继续，第二三实验室里的人在日夜奔忙，只有行动组的成员，似乎时间是停滞的，在没有任务的时候。

    他有时候会想，他究竟还活着吗？他所见到的一切灯红酒绿，会不会是组织实验室模拟出来的场景？

    有时伊达航也会加入他们，有时伊达航会留在自己宿舍里和他女友夜聊。

    组织的人，忙忙碌碌为的是什么？为罪恶所带来的愉悦吗？

    然而，津奈教授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劝说自家学生放下武器重回科研界的机会，每天把他喊到实验室里，试图用那上百亿的神经元拉回误入警校歧途的学生。

    他的论文早就写完，就等着答辩了。

    可能只有某个尚未完成的人工智能才能够借助服务器和庞大的数据流推算未来。

    他是否仅仅是虚拟意识，缸中

    隔壁警校那五人每日生活精彩绝伦，尊尼获加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能活得那么有意思，每天都挂着朝气蓬勃的笑容。

    而且，就像警校组五杀四的这种未来，也是无法推算的。

    在那栋最靠边的宿舍楼六楼，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在熬夜整理学习资料。

    甚至，这十八年人生，是真实的吗？他俯视人间，清楚了解未来，这是人类无法做到的事。